21年圣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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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圣纪

先知啊,祝你平安,也祝我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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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我决定不再把自己的私人生活放进文字里,因为突然意识到人与人之是如此不同,也意识到自己是如此贫乏,个人那些苍白的经验,对于他人实在无甚助益。 不料事到如今,不得不越来越频繁地记述一己的鸡零狗碎,实在是表达空间日渐收窄所迫。 风声雨声读书声,最好你别吭声,家事国事天下事,一切关你屁事。 这是和谐社会的需要。 但说说自己,总还是可以的吧——至少目前还可以。 当妙手著文章的理想碰上篇篇404的现实,讲故事便成了最后的渠道。等哪一天真实的故事也不能讲,就只好编童话、神话和鬼话。 人活着,总是要些话的。

这段时间开始给儿子讲先知生平,目前为止,他倒还兴致盎然。 可以拓展的地方,就拓展一些,没法拓展,就按部就班讲下去,每天十多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小朋友强烈的好奇心,大大消弭了老顽童备课不足、口齿不清带来的不利影响。 之前小朋友沉迷于一款叫“环球旅行”的桌游,对世界地理有了初步的兴趣。于是,第一天讲到阿拉伯半岛的地理、社会概况,顺便就拿了地球仪给他边讲边看。当天的主要内容讲过,便脱离主题,就着地球仪,给他演示昼夜交替的原理,理解了时差、经度等概念之后,他便热衷于在地球仪上模拟和推算同一时刻世界不同地点的时间。 于是他对地理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近来完全沉浸在各种地图之中。 学习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绝不会被特定的空间、教材所局限,教门知识和世俗知识之间,也并没有那么森严的壁垒。当然,如果父母完全没有时间与精力,只好完全把教门知识托付给阿訇,把世俗知识托付给老师,那又另当别论。 可是很不幸,看起来不久之后,未成年的小朋友们就将与某些空间彻底绝缘,如果没有家庭的弥补和辅助,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将与此前依赖于这些空间的知识和教育彻底绝缘。这是釜底抽薪之举,犹如折断了战士手中长枪的枪头。 不过“双减”政策的到来,也意味着国民教育领域深远调整的开启,小朋友们课余的时间会大大多于以前(如果现在还不是如此,以后会是的),于是,虽然没了枪头,但我们手里还握了一根棍子,关键看我们怎么用。 对于有心者,没有枪头也是可以捅人的。

当时我跟小朋友说:“很长时间以来,世界各地的MSL都会在伊历三月举办各种活动纪念先知,这个月,我们也来讲先知的故事吧。” 这是前一个片段的开头。 自然又到了争论圣纪能不能做,是不是异端的时节。而我一如既往是厌倦类似争论的。 一来永远论不出什么结果,因为大多数的人,如果持有A倾向,便甚至连倾听B倾向之人的论述都不愿意,遑论理解和反思?这正如伊玛目安萨里在《正教四十原则》的结语中坦诚的一般: “……若你明白,那上述讨论对你而言,远比与罕乃菲学派、穆阿太齐莱派或其他派别的论争更重要。你与他们相争、辩论,可他们的异议与错误其实无害于你,况且他们不会接受你的观点,你也不会接受他们的观点,即便它正确得如日昭彰。” 二来,如果我们坦诚一些,便能发现,在很多理论层面的分歧之下,明明藏着实践层面的共识。所以,就让理论见鬼去吧。 如果你认为圣纪是异端,那你知道你所说的圣纪是指在特定的时间以特定的方式举行纪念先知诞辰的活动,所以这并不妨碍你多多思念他祝福他、阅读和讲述他的生平、在生活中实践他的指导…… 如果你坚持非做圣纪不可,那你知道你对先知的义务,并不会因为参加了某个纪念活动或仪式而终止,你依旧需要多多思念他祝福他、阅读和讲述他的生平、在生活中实践他的指导…… 至于我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月开始给孩子讲述,那实属情非得已——人心并不由自己掌握,它会经常遗忘和疏忽,也会忽而记起和悔悟。 所以,尽管故乡与他乡,都同样是山川草木,人还是不免近乡情更怯;尽管节日与平日,都一样是十二时辰,还是免不了每逢佳节备思亲。 如果说这是一种规定,那也是来自心灵的规定。 当我们爱一个人,便会在遭遇与之相关的一切事物时自然而然想起他:他的诞辰、他用过的物件、他走过的路、他喜欢的东西……他的面容总会悄然浮现。 孩子啊,我当然希望这份爱与思念能在你身上常存,与你不离须臾。可我想,你大概也难免如我们一般脆弱和疏忽。如果那样,至少在每年三月以及类似的日子,你会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这些美好的时刻,会想起他和他的故事与教诲,然后又能稍稍拨正你在活之流中已悄然偏离的航向。 正如一遇国庆之类的节日,你们绝不会忘记又到放假的时候。 先知啊,祝你平安,也祝我们平安。

送出五本《永恒之光》,这是我所喜欢的圣史译本之一,愿我与你都从中获益。当然,如果你已有此书,或者你并无意阅读,就不要来凑热闹了,让给更需要的人。 需要的朋友请在留言区留言“祝你平安”,按先后顺序,赠送给前五位。同样,这篇开了赞赏,第五位之后的,我用赞赏所得依次购书相赠,到赞赏金额用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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